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茅谷斯的發(fā)展也經歷了幾個階段,她雖然不像整個人類的婚姻與性發(fā)展那樣階段密集,但粗獷性發(fā)展階段還是較為具備。
1.茅谷斯發(fā)展的第一個階段——人類從猿到人的過渡時期(原始社會的初期)。茅谷斯在這一階段是從猿變成人的時期,我們從茅谷斯的土家語稱謂“撤嘎”“送嘎撤嘎”中可以獲得這一信息,上面在對茅谷斯的土家語的稱謂中就把“撤嘎”和“送嘎撤嘎”的含義作了分析。也就是說茅谷斯在這一時期具有了人的雛形,人類向真正人開始過渡了。到后來雖然時代發(fā)生了變化,茅谷斯在土家族地區(qū)也還是長演不衰,但茅谷斯的這種語言狀態(tài)和行為狀態(tài)都完整地保留下來,這不能不說土家族對人類社會的發(fā)展做出了一種驚人的貢獻,為整個人類的文化歷程提供了化石性的依據。語言的產生,很多語言學家和人類學家曾作過論述,具體產生于什么年代呢?人類語言大致產生在五萬年前,這個時候,人類智力的進化經歷了手巧的人、直立的人和智慧的人三個階段。智力達到了一定程度,同時,隨著社會發(fā)展的需要,這個時候人的發(fā)音器官也進化到了一定的程度,在生理上能夠負擔起語言的責任。發(fā)出一定復雜的語音來,人類的文化產生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飛躍。我們不管語言產生于何時,但茅谷斯的語言表現(xiàn)卻給整個人類的語言的產生綻開了一朵報春花。
2.茅谷斯發(fā)展的第二個階段——原始社會的母系社會時期(婚姻形式包括群婚制和普那路亞婚姻制)。
從茅谷斯的土家語的稱謂來看,茅谷斯經歷人類原始社會的母系社會,從上面茅谷斯的土家語稱謂的第一類和第二類的拔帕、拔帕格蚩、拔帕尼、哭琪卡卜這些以女性為中心的稱謂來看,茅谷斯最早還以演女性為主,出演的角色也完全是女性,后來發(fā)展成以男性為中心后,茅斯中的這些角色又改由男性來裝扮。茅谷斯這些稱謂也有它的規(guī)律性,開頭是“哭琪卡卜”,“哭琪卡卜”被土家語稱之為“人熊外婆”,這說明當時人類從類人猿正向人類過渡時期,當時的人類還沒有脫離“猿”的范疇,后來湘西土家族在日常生活中為了恐嚇小孩,常常說“你不要哭了,哭琪卡卜來了。”人們也不管真正的效果如何,至今還是照樣對小孩進行恐嚇。說明茅谷斯的“哭琪卡卜”這一稱謂已經深入人心,成了土家文化的保留品種。
當人類進化到了一定的時候,已經完全從猿人進化到了人類,也就是說,是真正意義上的人了,所以,茅谷斯的稱謂也就有一些進步,進化成了人還叫“哭琪卡卜”就不太好了,就單純以女人的稱謂為茅谷斯的稱謂,這樣就取名為“拔帕”,“拔帕”是土家語對女性最古老的稱謂,現(xiàn)在這樣的對女性的稱謂除少數(shù)土家語地區(qū)對超過古稀的女性老人稱呼外,幾乎在其他地方的土家語中已經消失。其實“拔帕”是土家族在原始社會時期對女性的最普遍的稱謂。她不分兒童女性、青年女性和老年女性。后來,通過時間的洗禮,慢慢形成了只是對老年婦女的專門稱謂。因當時是原始社會的母系社會時期,女人當權的時代,這樣以女性為主體,以女性為中心,茅谷斯的表演以女性為主,自然稱謂以女性來稱謂就不足為怪了。有了“拔帕”這一女性的總稱謂,接著就有了“拔帕格蚩”稱謂了。前面說過,“拔帕格蚩”是漢語“女人玩耍”的意思,由于女性占主導地位,茅谷斯的稱謂為“女人玩耍”也是十分正常的。不過這要比前一個單純的稱謂“拔帕”進了一步,也就是說女人已經可以大張旗鼓地玩了,玩也就成了女人的特權。緊接著過了一定時間以后,茅谷斯的稱謂進一步演變成了“拔帕尼”,要說是前面的女性稱謂是女性自己主動的話,那么這個稱謂就成了男人的主動了,因為“拔帕尼”的漢語意思是“找女人”,也就是說,女人也不一定隨隨便便就能看到了,男人得花一些功夫去“找”才行,并把這一現(xiàn)象運用于茅谷斯的稱謂之中。這也就透露出了父系社會要代替母系社會的一個征兆。男人們要開始登上歷史舞臺了。也就是說女人主宰社會的身影即將消失,所以就形成了“拔帕尼”,即要找女人的局面了。再后來,土家語稱老婆婆(老年女人)為“拔尼”,是“拔帕尼”省去中間“帕”的簡稱。
值得一提的是,一種文化既然在一個民族中已經形成,如果沒有巨大的外力干擾和侵略,也是一下難以消失的。但它可以發(fā)生變化和變異。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社會的前進,“拔帕”的意義也發(fā)生了分野和裂變。一方面“拔帕”成了女性的專職稱謂,另一方面,“拔帕”又演化成兒童的保護神,土家族每當哪一家生了小孩,就要用紙剪一個“拔帕”的神像,貼在碗柜上,每次母子吃飯前就要先敬奉她。否則,就認為小孩會撫養(yǎng)得不順利。就是現(xiàn)在土家族梯瑪在做法事時梯瑪法事還有下列幾種叫法:月日(土家語,意為敬神)、搖籠柯洛(半漢半土家語,意為搖銅鈴,土家語稱銅鈴為籠柯洛)、玩菩薩、搖包包、做土老司等,為了免除小孩子的一些災難,還有一個度“拔帕”的情節(jié),以求得“拔帕”對小孩子的保佑。
3.茅谷斯發(fā)展的第三個階段——原始社會的父系氏族社會時期(包括對偶婚時期)到春秋戰(zhàn)國時期。
茅谷斯發(fā)展到第二個階段后,就進入了父系氏族社會。茅谷斯的土家語稱謂就由女性中心轉變?yōu)槟行詾橹行牧?。它的稱謂就有了“拔普卡”和“拔普卡日”。在父系社會中,茅谷斯的這些稱謂雖然沒有像女性的稱謂那么多,但是這一稱謂卻堅定了茅谷斯的社會的變革,從一個社會轉換到了另一個社會。從這以后,茅谷斯就以一種嶄新的姿態(tài)邁上了社會舞臺。男人們就把自己的很多秘密展現(xiàn)在世人面前。茅谷斯的內容也就增加了不少男性方面的內容,觀賞性增強了,他的社會意義有了新的變革。男性登上社會的舞臺,就要竭力去宣泄男性文化,去展示男性的魅力,于是茅谷斯的裝扮有了“粗魯棍”(即男根),在動作上也就有了“夸雄”、“挺雄”、“打露水”等展示男性雄風的動作,把男子漢的陽剛之氣都毫無保留地展現(xiàn)在大庭廣眾之中。除此以外,男茅谷斯也有了向女茅谷斯調情的權利了??梢源的救~調情,可以唱山歌調情,可以公開對女茅谷斯產生愛慕心理。男茅谷斯由此而向女茅谷斯產生了追求的心理和大膽的舉動,原來男性的被動局面轉換成了主動局面。還有在茅谷斯的表演中把男茅谷斯的搶婚場面完整地搬了進來,表現(xiàn)男性成了真正的社會的主宰者。凡是男性應該有的東西,在茅谷斯的表演中都有一定的體現(xiàn)。茅谷斯的這一切看似是一種普通的生活瑣事,其實這是一種文化進步,這是一種社會印記。他毫無掩飾地向社會宣告:人類已經開始邁入了一個新的時期,進入了歷史的新紀元。
這一時期,人類的經濟類型開始由漁獵型向農耕型轉化了,婚姻關系也由群婚制轉向對偶婚。
把茅谷斯的名稱由以前的女性名稱,改為了男性名稱:“拔普卡”和“拔普卡日”等,這是理所當然的,是實至名歸的。其實,茅谷斯中的“拔普卡”,原來就是土家語對茅谷斯中所有男性的稱呼,到后來干脆把這一名稱作為一種經驗十分豐富的男性的稱呼。再后來,就成了對老公公稱呼的專用名詞了。再到后來,土家語對老公公的稱呼就又由“拔葩池”所代替了。
茅谷斯的這些變化,說明土家族先民認識人類社會發(fā)展的脈絡,很有一定的預見性,也說明人類社會的前進信息在茅谷斯中有一種強烈的表現(xiàn)。
4.茅谷斯發(fā)展的第四個階段——從春秋戰(zhàn)國到“改土歸流”時期。
為什么茅谷斯發(fā)展的第四個階段要從春秋戰(zhàn)國到清朝“改土歸流”這一段時間呢?因為在清朝“改土歸流”以前酉水流域還十分落后、十分封閉,外人很少能進入這個地區(qū),基本上還處于一種原始或半原始的社會狀態(tài)。雖然到了五代末期,也就是說到了后晉天福年間,當時的楚王馬希范和溪州刺使彭士愁發(fā)生了一場不對等的溪州之戰(zhàn),攪動了酉水流域的原始社會的秩序,酉水流域就好像向封建社會過渡了,但實際上還是沒有動搖原始社會在這片土地上的基礎。如茅谷斯有了“紡棉花”、“背苞谷”、“鋤草”等內容,這在土家族的茅谷斯表演過程中也就有了這個時期的烙印,這些都是冶鐵業(yè)發(fā)展起來后的一種農業(yè)生產方式。大家公認,中國的冶鐵業(yè)發(fā)生于春秋戰(zhàn)國時代,春秋戰(zhàn)國以后就是封建社會了。在后晉天福以后,在表演茅谷斯的時候,開始有了敬土王的習俗。土家族由原來敬奉八部大神單一的神祗,變成了既敬八部大神又敬土王的二元神祗。這種二元神的出現(xiàn),是一種本質上的變化。土王就是土家族對彭士愁及其后代各土司的稱呼,但彭士愁是公認的土家族的土王(也有的地方把八部大神說成是土王,但不是很多)。有人稱溪州土司(主要指湘西土家族地區(qū)土司)八百年,就是從彭士愁這一代算起。也就是說以溪州之戰(zhàn)(后晉天福五年[940]到清朝“改土歸流”[1725])為時間段,湘西土司主要又以彭氏當政,湘西彭氏又分兩大系列,一是永順彭氏,二是保靖彭氏。雖然保靖彭氏也是彭士愁的兒子彭師杲衍繁下去的后代,但后來年長月久,還是發(fā)展成了另一個系統(tǒng),再后來還聯(lián)了姻。龍山的彭氏既有永順彭氏的血統(tǒng),也有保靖彭氏的血統(tǒng)。